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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郎中动灵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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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陵,乃六朝金粉之地,商业辐辕,文物鼎盛,吴称建业,晋为建康,唐改为金陵,明改南京迄今。

  在秦淮河畔,有一金城客栈。

  这天,来了一位女客人,她很年轻,约十八九岁,长得端庄秀丽,聪明伶俐,的是不可多见的美人胎子。

  只是,此刻她双肩紧竖,无精打采,显得有些憔悴与落寞,郁郁寡欢。

  虽然如此,仍掩不住她娇俏的体态,相反的,却觉得她另有一种抚媚和纤巧,实是标准的黛玉型美人。

  她自走进店中,部掩上房门,倒头便睡。

  在房外,则隐隐听到她的饮泣之声,只是她预先向店家吩咐过,未经呼唤,不准店家前来打扰。

  故而店家虽听到她的哭声,却因未经呼唤,不敢冒失的闯进一个少女的房里去,一看究竟。

  “唉!”

  忽然一个年老的堂倌,发出一声叹息,并听他似惋惜,又像感叹似的,口里喃喃的自语着:“这年头真是变了,年轻轻的姑娘家,就单身往外跑,吃了亏,却来这里生闷气,如何是好!”

  “老徐呀!你是不是看闲书落泪,在巷古人担心吗?人家吃不吃亏,干你个屁事,尽唠叨个什么!”

  那个年老的堂倌把话刚说完,又一位三十余的堂倌就接口说着,似打趣又似抱怨他不该多管闲事。

  那被称作老徐的老堂倌,不甘示弱的反击道:“你小子只知吃饱饭肚子不饿,前天来的那位姑娘,整日哭哭叫叫的尚未完,已经使人够麻烦了,至于这一位吗?哼!我看八成和她一样!”

  这老堂倌说着,特别压低了声音,用手向两边的店房中指截了一阵。

  那年轻的堂倌见他没完的唠叨,却斥止道:“尽罗喽什么,还不赶快去干活,你不睁眼瞧瞧,这些人有一个好惹的吗?”

  那姓徐的闻喝,仍有几分不服的,口中喃喃着,转向店前走去。

  原来在房的对面,也住着一位单身姑娘。

  她和刚才住店的少女差不多,也是进店之后,就蒙头大哭,不过情形较刚来这位严重些罢了且说这位三十余岁的堂倌,见老徐已去,又向两面的客房门望了一眼,不自觉的摇摇头而去。

  “麟弟弟,你不能去了我呀!我……”

  从左面的房中,突然传出一声歇斯里底的惊叫,从叫声中,已听出此人的悲哀和失望。

  哎呀!

  右边的房门打开了,刚才进店的少女,却迎门而立,凝神静听着院内的动静,只是她的眼眶微红,两颊边的泪痕,尚清晰可见,显然她是听到刚才的叫声,就连脸都顾不得擦,即伧惶出来查看。

  但此刻院中静悄悄冷清清,毫无一点声息。

  这位少女查着了一阵,见无什么动静,就自语着道:“不会是听错了吧!分明是在喊叫麟弟弟嘛!”

  她自语了一阵,向对面房门瞥了一眼,满怀失望的又碎的一声,把门关了起来,从她关门的态度上看,已显焦燥与气愤。

  原来刚才做忽之间,她仅听到有人在叫麟弟弟,至于叫声的来源,则未能听清。

  不巧的,是那声喊叫,只有一声,却语音中断,以致她未能听得真切。

  “我不再任性了,只要你不丢掉我,任凭做牛做马,我都愿意跟随你一辈子,你…

  …呜……啊……啊……能原谅我……吗……啊……”

  哎呀一声,适才的这位少女又开门出来了。

  这次她不再犹豫,迅疾的运扑向对面的房门,可是她用手一堆,内面竟上了栓,却无法进去。于是,她就高声叫道:“云妹,快开门来!”

  敢情这次她不但听清楚了那哭声的来源,而且也明白是谁在哭了。

  不过她打了一阵门后,内面却没有动静,不免又有点怀疑起来。

  “姑娘,这里的客人正在病着,请不要打扰她吧!”

  她正在犹豫之际,刚才那个三十余岁的堂倌又走了回来,满怀好意的向她说着。

  谁知这位姑娘闻言,就焦急的问道:“这里住的是个姑娘吗?”

  “不错,正是一个姑娘,不过她已病了三天了!”

  “就她一个人吗?”

  “当然就她一个人,不然怎会无人照顾!”

  这堂倌的言谈之中,显然怪她多此一问。

  但是这个少女,却并不以为忾,只是失望的自语着:“可能是听错了,云妹怎么会一个人在此?”

  因而又失望的想转身回来,可是走了两步,就又停下身来,同那堂倌道:“即然她是单身姑娘,就请把门打开,让我进去看看,假若病不很重,我也可以照顾一下!”

  这个少女,对于她自己的疑念并不死心,要想看个明白,究竟是不是自己所要找的人,但是她不愿把她内心所想的,说给店家知道,故托言如此说着。

  可是这个堂倌,怎知她的用意,放在听了她的话后,却摇摇头,好心的说道:“姑娘,恕我张三口直,我看姑娘心绪也不佳,何必惹此麻烦呢?而且这位生病的姑娘,脾气又坏得要命,假若使她生了气,我们开店的人,实在犯不着触这种霉头,倘请姑娘三思。”

  这张三的话,实在情理之中,故这位姑娘听后,心下也有些动摇起来,觉得自己也是满腹心事,何必再惹不必要的麻烦?

  她这种念头仅不过一转,而适才的拟念又袭上心来,随向张三道:“染病逆旅,已经够悲哀了,再无人照料,其内心中的沉痛,我想你也应该知道,还是让我看看吧!”

  “谁说不是呢!我们老板见她可怜,曾经请大夫来看过,可是大夫说她是害的心病,这就无能为力了!”

  这位少女的话刚完,那张三就立刻接口说,且现出无可奈何的神色。

  这位少女察言观色,已知店家对于这位生病的姑娘,感到头痛了,随又问道:“她到此几天了?”

  “整整三天,进店之后就病倒了!”

  这少女如此问,显然有她的用意,因为她和麟弟弟分手以来,已经四天了,假若这位姑娘已超过四天,当然就不可能是自己所想像的人。

  岂知这个店家竟说是三天,这不是很有可能吗?而且方才分明听她在呼唤麟弟弟,难道云妹也和麟弟弟分了手吗?

  她想到此,越法增加了她必须着着的决心,随道:“即然如此,就请你把门打开吧!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们店里?”

  张三听她如此一说,却道:“却然如此不怕麻烦,那就进去看看吧!”

  他说着,就走到门边,把门推了两下,推开一点小缝,伸手板住门下缘,用力往上一提,就顺手把门推了开来。

  原来店房的门,是由整块木板,在一边开了个轴,所以在内面上栓之后,从外面可以设法打开。

  那张三把门打开之后,却用手向房内一指,说道:“她就住在内面,你自己进去瞧瞧吧!”

  说完,就抽身退了出去,又料理别的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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