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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难定婚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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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武天洪把俊秀的脸面和白嫩皮肤的手,都涂黑些,身穿破旧棉袄,杂在造房子的工匠们之中,祥麟剑藏在刨花堆里,那是替李玄鹦藏的。

  李玄鹦穿乡下平民衣服,空手不带兵器,坐在一只椅子上,监督工匠们做工,手中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。

  玉玲珑已经先出发了,她穿了男人的少年书生长袍,戴着风帽,掩蔽了脸,骑着黄骠马,带的是武天洪的日精宝剑。出发之时,众人把她当做武天洪,送了一程。

  玉蕊仙妃不改装,仍旧本来面目,骑上蒙古种长鬃白马,登程去华山,众人也送了一程。

  玉蕊仙妃和玉玲珑,都是骑马慢走,希望走到天黑,不超过一百五十里,然后找个山僻之处停下,放了马,悄悄飞赶回来,埋伏着。

  中午,来了三个大汉——三人一律天青色布劲装,中间一人,劲装是蓝袖口,蓝滚边,两旁两人,是黄袖口黄滚边,三人都是背上长型宝剑,中间一人剑是蓝丝穗,两旁两人剑是黄丝穗。

  三人来到,中间一人向工匠问道:“你们这里是壮武堂吗?”

  工匠不答,用手中工具,指一指李玄鹦。

  三人转面看看李玄鹦,大步走过来,中间一人又问道:“这里是壮武会吗?”

  李玄鹦放下针线活,起身答道:“是的,三位贵姓?”

  中间蓝滚边人道:“在下是湖南排教,大总管柳颂廷,我们是特来拜访武天洪武少侠的,烦你传报一下。”

  李玄鹦福一福,笑道:“武天洪往北京去了,原来是柳大总管,未曾远迎,还请恕罪,快请里面坐。”

  柳大总管愕然道:“怎么?武少侠去北京了?什么时候去的?”

  李玄鹦道:“今天早上走的,柳大总管请里面坐。”

  柳颂廷面孔一板,道:“不用里面坐。武少侠真的今天早上走的吗?你是什么人?”

  李玄鹦笑道:“我李玄鹦,以前的青龙帮帮主。”

  柳颂廷又一呆,道:“青龙帮主就是武天洪呀!”

  李玄鹦道:“他是南京青龙帮,我是熊耳山青龙帮,在他之前。”

  柳颂廷哈哈大笑道:“熊耳山青龙帮,那便是黑道了!你且说,武天洪从哪条路奔北京的?今天早上刚走,走不远,我要追他!”

  李玄鹦笑道:“柳大总管息息气,有什么误会要找武天洪?”

  柳颂廷睁眼道:“你不肯说?要问什么事?这梁子你架得起?”

  李玄鹦仍然微笑道:“我可以替武天洪担承一切。”

  柳颂廷竖起大拇指道:“好!有种,不愧是一帮之主,你要担承?我是湖南排教,少教主戴龙昌,死在金狻猊武天洪手下!李帮主你怎么说?”

  李玄鹦正色道:“柳大总管不要信口开河!武天洪没有离开我半步,他何尝跟一位姓戴的动过手?现在有个赛渊明,专和武天洪作对,不会是赛渊明派人冒充武天……”

  柳颂廷厉声截住道:“不要赖!我们早已估量过,也许是什么黑道坏人,冒充武天洪,可是有两个凭据,你赖不掉:第一,除武天洪,别人胜不了我们少教主戴龙昌;第二,当时这人施展的是大罗天剑法!知道不知道?”

  李玄鹦大笑道:“那你就弄错了一半多啦!大罗天剑法,舞出来没有人会认得,没有人会指出来这是大罗天剑法!我请问:当时这人用大罗天剑法对你们少教主,这人用的是左天罡还是右天罡?要是说不出来是左天罡或右天罡,那就是压根儿不认得大罗天剑法,信口胡吹的!明白不明白?我可以起誓,不是武天洪干的,你们排教弄错啦!”

  其实,大罗天剑法中,那里有什么左天罡右天罡?李玄鹦才是信口开河,来胡倒柳颂廷呢!柳颂廷当了一个大教的大总管,自然也是精明不糊涂的人,被李玄鹦这样左天罡右天罡一问,倒呆住了,不敢冒失,回头问那两个黄滚边大汉道:“说过什么左天罡右天罡吗?”

  两黄滚边大汉口中不答,只摇摇头。

  李玄鹦接着道:“只有左天罡剑,右天罡剑,都是十八招,合起来是三十六招,才叫大罗天三十六式,没有大罗天剑法这个名字。这是谁一知半解,妄自逞能?你们中了赛渊明的奸计,还蒙在鼓里呢!我看大总管呀,你先回去弄明白了,我们这里,武天洪、李玄鹦、张琼、吴培秀,四个人任谁一人,都能担承。梁子容易了断,可是把武学弄错了,传到江湖里去,倒有点不体面呢,是吧?”

  把柳大总管气得面孔像猪肝,却又不敢发作,深怕若是果然弄错了,岂不是闹大笑话?栽跟头栽到家?柳颂廷倒也厉害,反问道:“那么你且把大罗天三十六式说说看,你又能知道多少?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对?”

  李玄鹦笑道:“大罗天三十六式,有一本武学秘笈记着的,叫做《云笈七签剑悟》,分上中下三册,是方山子留下的,这部书,在铁崖丈人的手里,铁崖丈人就是以大罗天三十六式,独步天下四十年无敌手,他一生就传了两个徒弟,武天洪和张琼;我呢,是在铁崖丈人家里看过一遍,我并不会。你还有什么要问吗?”

  最后一句话,完全拿柳颂廷当小孩子,柳颂廷在排教中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焉能受得了?更是气涨了骨头,可是更不敢发作了,他此刻方才知道,武天洪原来是铁崖丈人的徒弟!他只得自找台阶转舵道:“照理说正派名门的徒弟,不该这样为非作歹,可是既然认为有人冒充武天洪,武天洪也受不了哇,你们也得查一查明白,怎么样?”

  这种说话口气的强硬,已经是强弩之未了。

  李玄鹦微笑道:“这是轻如飞灰的谣言,单凭谣言,还不能引起武天洪的一笑;人要是为谣言而奔忙,那算个什么?大总管说对不对?”

  柳松廷被挖苦得气都透不过来,到底此人光棍,点点头斩钉截铁地道:“好吧!十五天之后,在下再来拜访,下次再来,不是画道儿了断,就是负荆陪罪,两者必居其一!告辞了!”

  柳颂廷刚说完,李玄鹦已经自顾自坐下,拿起针线做活,柳颂廷三人,也扬长而去。

  天色黑后,约摸起更之时,人报九山王李步青,领着四个人奔这“牛耳山”来了。

  李玄鹦此时,刚吃完晚饭出来,在这片空场上,土木工匠们,都已天黑停工休息,只剩一片空场,四周堆积着一排一排的砖瓦,像一道断断续续的城墙,和无数巨型木材,又像一道险关之内,堆积的“雷木炮石”……

  只听远远马蹄声,疾奔而近,用耳仔细辨别,是六匹马的马蹄声音,不是五匹。

  李玄鹦的祥麟剑,不在身上,埋藏在木场地,一堆刨花之内,她走近那刨花堆,准备在万一危急这时,好向刨花堆中把剑抽出来。

  六匹马蹄声,疾奔到三四十丈之内,其中似有一匹马,忽然停止,剩下五匹马蹄声,疾奔到面前。

  老练的绿林巨魁,往往如此,到了敌人范围,先留下一两个极强的高手,隐伏在后面接应,这一套,李玄鹦如何不懂?她知道九山王李步青,留下一人一马,在三四十丈之外,她此刻心中,把敌人埋伏之处记在心上,心在猛烈拼斗之时,埋伏的敌人,放出歹毒的暗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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