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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骷髅迷魂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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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上集说到红衣帮主、黄衣帮主、一鸣和沙丽乌,一直打到夜晚,仍席地而坐,拼命在争夺铁箱。

  忽然来了一人,哈哈大笑道:“铁箱内究为何物?你们难道不怕白劳心血,冤枉拼命吗?”

  来人是谁?

  大家早已看清是老癫丐嘻笑而至。

  对呀!铁箱内究是何物呢?

  皇帝把铁箱放在“玉蟹石”上的铁柱内,用来镇邪破穴,自然是宝物,大家亦确定是宝物。

  也是,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呢?

  事隔不知若干年,究竟有用还是无用?众人就不得而知了!

  老癫丐这么一叫,四人豁然停手,“扑通”一声,铁箱掉在地上,翻了两个滚,又摆在场子中间。

  孤零零的,好像成了废铁一样,显得那么无依无靠,可怜兮兮的样子。

  某件东西是不是“宝”?只要有人把它当“宝”才是“宝”!

  刚才大家都在狂争猛抢,如今大家只有一个想法:“把它打开来看看!”

  最急的是红衣帮主。他迈步向前,举掌就劈。

  “哗啦”一声,铁箱开启,红衣帮主瞪目一视,只气得“啪”的一足,铁箱一翻,滚出一物,众皆哑然。

  大家真是气也不是,笑也不是,豁着性命拼了半天,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个铜铃。

  红衣帮主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,掉头如飞而去,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。

  黄衣帮主气得一提足,跨前两大步,拾起铜铃,摇了几摇,连响亦不响,用力掷在地上,一连几个倒翻连环纵,乘兴而来,败兴而去。

  一鸣看看沙丽乌,很为起先“拱手相让,愿助一臂”的那些话,感到尴尬。

  老癫丐倒顶会打圆场,他一边嘻嘻哈哈地,一面上前道:“‘鹤蚌相争,渔人得利。’你们都不要我要,这玩意儿,我老叫化沿门求乞倒用得着。”

  他边说边将铜铃放回铁箱,关好箱盖,往腋下一夹,回头拉紧一鸣的手道:“走!”

  一鸣看看沙丽乌,是歉意?是留连?是……这份心意,只有他俩懂得。

  一鸣终于同癫丐奔出弥勒城,一鸣不禁问道:“前辈,你的毛驴呢?”

  老癫丐一本正经地道:“毛驴一向踱方步惯了,最近我老是快来快去,它固执不干,这一次我把它放在诏山,冷落它一阵子,就好了!”

  老癫丐又恢复了他谈话机锋,两人在夜色苍茫中,说说笑笑,越跑越快,一鸣不禁问道:“前辈!我们往何处去?”

  老癫丐道:“你的小媳妇呢?”

  一鸣道:“你是说莉娘?”

  老癫丐喝叱道:“你不是分头去找她吗?”

  一鸣嗫嚅道:“我在砚山一个古洞中找到了她。”

  老癫丐道:“人呢?”

  一鸣眼眶一热,泪水充满了眼圈,声音有点呜咽地道:“她在戾狼谷要杀我,后来她跑了!”

  老癫丐奇怪道:“她为何要杀你?”

  一鸣道:“不知道。”

  “后来呢?”

  “后来我追到弥勒城,又遇见她。”

  “你小俩口子好了没有?”

  “她又要杀我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她打不赢,又哭着跑掉了!”

  老癫丐一边跑,时而停下来看看,一鸣不在意,亦没有了主意,只是跟着癫丐跑。最后,老癫丐似乎亦无话可说,嘴里只是自言自语地道:“这是为什么呢?这是为什么呢?”

  癫丐默然,一鸣也默然,在默然中,二人跑了半夜。

  朗空晴夜,半夜跑下来,一鸣一脑子的悲欢离合,渐渐又平静下来,他才发觉,越跑越荒凉,这条路是从来没有到过的。

  老癫丐每停下来看一次,就要转一次方向,转得一鸣晕头转向,不知东西。

  一鸣这才注意了,原来老癫丐是在看一种记号。

  荒野黑夜,寂无人踪,是何人在这沿途留下这些记号呢?由这些记号的指引,他们眨眼间已进入了一个狰狞恐怖,巨古嶙峋的荒山,一鸣实在惊奇得不能缄口不言。

  一鸣道:“前辈,我们究往何处?你还没有告诉我。”

  老癫丐亦显得既惊讶,又焦虑,摇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

  一鸣不由地有点生气,心忖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嘛?明明是有安排,领着我跑,偏偏卖关子说不知道。”

  天已经微微见亮,山越来越高,越来越大,越来越荒凉,一鸣停止身形,生气道:“你不说我不走了!”-

  鸣几天来亦实在太累了,急需要休息,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,盘膝而坐,硬是不走的样子。

  老癫丐在附近找了很久,找来找去,似乎找不到记号,亦感到茫然不知所措,走回大石,把铁箱往大石上一摆,坐了下来,取下头上的斗笠,无可奈何地道:“小老弟!我老癫丐除了有点疯疯癫癫以外,绝对不会不诚实,我实在不知道。”

  老癫丐既真的不知道,一鸣跑着亦没有意思,干脆眼睛一闭,就运功调息起来。

  癫丐知道一鸣需要休息,他本来有话,亦不想讲下去了,他童心未退,打开铁箱,拿出铜铃把玩,他反复检视,他又从箱底捡出一黄绢,歪着头看了又看,一会儿又把铜铃拿在手中,数了又数。

  突然,他高兴得跳起来,鼓着掌唱道:“不得了!不得了!江湖出现了一件大事情,摄魂铃,出了世……”

  倏然,天火从空而降,铃、绢没有了,大石上仅剩下一口空铁箱。

  老癫丐蹬足乱叫道:“宝贝被窃了!宝贝失落了!”

  在癫丐鼓掌而歌时,一鸣早巳睁开眼睛,他明明看见红衣帮主将铃、绢盗去,一鸣只当是无用之物,所以瞪着眼一动也不动。

  老癫丐一看一鸣瞪着眼,丝毫不着急的样子,跃身上石,指着一鸣的鼻子叫道:“宝贝失落了,你知不知道?”

  一鸣以为老癫丐又在开玩笑,笑嘻嘻地道:“什么宝贝?”

  老癫丐急得直跳道:“摄魂铃呀!”

  一鸣几乎喷笑出声,故意发问道:“什么摄魂铃呀?”

  老癫丐戴上斗笠,拿起铁箱,指着铁箱道:“就是这铁箱内装的铜铃呀!”

  一鸣微笑不语。

  老癫丐扑前就把一鸣抓住,道:“走,追!”

  一鸣稳如泰山,未动分毫,摇摇头道:“那是你沿街求乞的家伙,要追你追,我不去。”

  老癫丐放松手,一副急得面红耳赤,无可奈何的样子,一只手抱着铁箱,一只手摸摸斗笠,时而又摸摸背上的铁锅草席,老嘴颤动,不知从何说起。

  一鸣又问道:“你为何领我跑来此处?”

  癫丐低头晃脑道:“你真的不关心摄魂铃?”

  “破铜烂铁,我为什么要关心它?”

  “那是不得了的宝物呀?”

  “有什么不得了?”

  老癫丐重重地哼了一声,道:“如果那铃子被红衣帮主得去,一百个……不,一千个,一万个神龙七绝令主都将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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