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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齐王故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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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微风轻抖,月色迷朦,金陵城内黑压一片屋面之上,一条黑影,兔起鹘落,朝东掠去,落在靠东下一座古旧大宅高墙之内。

  这高墙之中是一片疏于清理的院子,花树零乱,荒草没胫,在院子南角之上,新起了几座土堆,似是新埋了几具死人。

  那黑影好似对地形十分的熟悉,身形一纵,单脚在高墙之上轻轻一点,尤如一片落叶船,斜飞入院,毫无半点声息的,藏身在遍生苔青的假山石后。

  那幢大宅之中,暗黑寂静,院中也毫无半点儿动静。

  这时,月色从云层中泻落一层清波的微光,夜行人从假山石后,掠视了院中一眼,忽见一株古檀树下,静静地立有一高一矮的两条影子,月色重又被云层遮没,两条影子也倏忽不见。

  正在此刻,夜行人听到高墙之外,忽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啸,随见一条蓝影,掠上高墙,慢慢地扫视着院内。

  夜行人身子一缩,躲过了那人的视线,那人随即转身轻轻击了两掌,嗖!嗖!高墙外猛地跃上八个蓝衣人,腾身间已纵落院中,便朝大宅中扑去。

  就在这时,夜行人目光一瞥,猛然见到另一方向,三条人影其速如电,一掠十几丈,隐入大宅之中。

  夜行人心中暗想,道:“听说昔年武尊无名剑豪后裔护着武林金鼎,隐居这齐王故宅之中,但无名剑豪一派剑风,三百年不见行道江湖,纵有后裔,守护金鼎,怕也其功式微,不足与武林争胜,今夜血魔帮蓝匕坛大举进犯,他们如何应付?”

  他正这样想着,蓦见那奇檀树下,人影一晃,一丝淡淡的修长影子,无声无息的扑进了大宅之中。

  夜行人这一发现,只在眨眼之间,那八九个蓝匕坛的高手,似未见着,仍一味踏着院中荒草向大宅疾进。

  夜行人暗忖道:“看来这些人正是晦星高照,仍不自知。”

  夜行人念动之间,忽然轻轻的低啸之声,发自那奇檀树下,八九个闻声止步,这时那些人距离夜行人仅三丈远近,看得十分真切,只见他们都是中年人,脸上现出了紧张的神色,每人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抽出一口蓝汪汪的弯刀,显然淬有毒药。

  每人的左手更紧紧扣着一柄蓝鳞匕首。

  夜行人也不敢大意,悄悄地取出两柄寒光森森的利斧,握在手中。

  那啸声渐浙提高,阴阳顿挫,显含韵律规格,听来令人觉得庄严肃穆,自有其崇高、不可侵犯之尊。

  夜行人也不期然脸色肃然,凝目朝那奇檀树下望去,不禁神情一怔,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玄衣童子,庄严而静穆的站在树下,嘬口消啸,左手剑诀,随着啸声缓缓的挥动。

  右手慢慢地向背后抬起,夜行人摒神敛气,好像想起了何事,双目盯着那童子的一举一动。

  蓦地,“当”的一声,金剑出鞘,划起一道弧形的金光。

  夜行人惊喜交集,几乎大叫出声:“果然是百年前武尊无名剑客的金龙神剑。”

  八九个蓝衣高手接着身形一分,每人占了一个方位。那金光又缓缓的划了一道半弧,啸声逐渐转烈。

  陡地,古宅之中射出一条蓝影暴喝道:“速退!”

  但他话声刚落,八九个蓝衣人尚未来得及退走,蓦然长啸经天,那啸声至少声传数里。

  接着金光倏闪,激射向八九个蓝衣人站立之处,尤如一条怒龙,伸卷之间,金光耀目。

  人九个蓝衣人弯刀一摆,顿时间也蓝芒闪射,将全身护住。

  假山石后夜行人再向那奇檀树下望去,已无童子身影。

  从古宅中射出的那条蓝影,一声断喝,蓝芒之中裹着一条人影,追击那如怒龙横江的耀目金光,只见他满脸庄严之色,但却从容不迫,运剑将九个蓝匕坛高手紧紧罩住。

  九个蓝匕坛高手将各自的弯刀舞得风雨不透,但在夜行人眼中却仍能着出有若干破绽之处。

  正在夜行人凝目而视之际,古宅蓦地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,那稚龄童子顿时长啸一声,金光倏壮,夜行人再也看不清童子的身影,接着两声惨叫声过处,血光立现,后到的那蓝衣人厉叫道:“无名剑嫡传传金龙九式神剑,非咱们能敌,速退!”

  蓝影一闪,那人当先一掠十余丈,两个起落已站在高墙之上。

  可是他这一走,原来那九人只剩下的七人的蓝匕坛高手,形势更弱。

  那童子一直未曾开口,这时开口道:“齐王故宅已被我父子列为禁地,岂容你们这些魔崽子凯觑!”

  他身形一晃,带起一蓬耀目的金光,又是一声惨叫,蓝匕坛高手又少了一人。

  稚童子接着,道:“昨夜来了你们这样的四人,哼!他们没有活着离去,杀他们轻而易举,掩埋他们的尸身,可把我累了一身大汗,今夜!哼……”

  金光一摆,倏忽而敛,那童子立在荒草之中,草深没了他的腰际,他一挥手喝道:“放你们走吧!明夜欲再来,哼哼!拼着掩埋你们到天亮,我也要把你们杀光!”

  六个蓝衣中年汉子,一声低啸,急窜出去!

  稚龄童子缓缓将金剑入鞘,喃喃道:“要是将武林金鼎早些寻获,也不致有这些魔崽子来烦人了!”

  说着他朝那右宅望了望,叫道:“爹……”

  底下尚未叫出口,黑影一恍,一个修长背插金剑之人,一手提了个蓝衣死尸已到了他身旁,说道:“元儿,今夜你又有事可做了!”

  元儿怨声,道:“爹,你说明夜他们还来不来呢?要是每夜这样的累人掩埋,我可想回家了,数月来我们住在这荒宅之中,娘要知道,早不叫我们再住下去了!”

  修长中年人半责半训道:“元儿,你懂得什么!武林金鼎,关系武林祸福存亡,百年前你祖爷离家,曾在这齐王府中作客三月,以后便失踪不见,当时齐王侯望正官至极品,声势煊赫,王府中豢养的武士如云,事情非常显然,你祖爷、爷爷都是在这齐王府中被害,被害之因,十九是齐王侯望谋夺江山,想借助武林之力,你祖爷手上的武林金鼎,自然是他瞩目之物,不想齐王事败诛连九族,那武林全鼎也随他绝迹江湖了!”

  元儿想了想,问道:“爹!事隔百年,那武林金鼎必定就会在此王府之中?而且我们家为何百年之后才到此追寻金鼎?”修长中年人一声长叹,道:“元儿,我们到此已是家中第三第四代追查金鼎下落之了!原因传闻齐王在被诛之前埋藏了大批宝物,只不知埋在何处,想来那座武林金鼎定被一齐埋藏,故只要找到齐王埋藏宝物之处,武林金鼎也是物扫原主之时,想不到血魔帮的魔崽子竟寻到此处来了!”

  元儿忽然笑道:“爹!听你的口气,好似对那血魔帮的魔崽子很是忧虑,以昨夜和今夜来人功力看来,这般脓包来得再多,只怕是陡然送死而已,爹你有何可忧虑的?”

  修长中年人道:“元儿哪里知道,这两晚上来的人只是血魔帮三四流脚色,血魔帮三坛坛主及血魔帮主本人尚未现身?何况还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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