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龙珠道:“你要三宫主取下面具,给我看看。”
江寒青听了一呆,为难道:“这个只怕……”
朱龙珠道:“我又不是叫你脱下她的面具,你为难什么?她要是不肯答应,解药也就不用给她了。”
江寒青道:“好吧,在下就这么和她说去。”
说完,回身往江边走去。”
朱龙珠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。”
李维能、管天发眼看两人边走边说,似在争论什么,依了李维能,早就要过去劝说。
还是管天发把他劝住了,说朱龙珠是个生性倔强的人,多劝,反而会把事情弄僵。
此时一见两人又走了回来,心知江寒青已经把她说服了。
李维能微微一笑低声道:“管兄果然料事如神。”
管天发道:“兄弟也只是猜测罢了。”
三宫主已等得不耐,从青铜面具两个眼孔中射出两道冷峻的光芒,沉声道:“你们商量好了么?”
江寒青脸上微微一热,抱拳道:“朱姑娘已经答应了。”
三宫主冷声道:“解药呢?”
江寒青道:“解药已经交给在下了。”
三宫主道:“那你就交给我。”
江寒青目光一抬,歉然道:“只是朱姑娘还有一个附带的条件。”
三宫主轻哼道:“是不是我不答应她的条件,她就不让你交出解药?”
江寒青道:“朱姑娘确实是如此交待在下。”
三宫主道:“她说的是什么条件?”
江寒青道:“朱姑娘只要三宫主取下面具,给她看看。”
三宫主道:“你也向她保证我一定取下面具么?”
江寒青道:“这个倒没有。”
三宫主道:“那很好,你曾向我保证过,一定交出解药,你即没向她保证,我一定会取下面具,我纵然不取下面具,你也该把解药交出来了。”
江寒青听得直皱眉,心道:“这两个女子,词锋都有这等犀利,当真是保人难做了。”
一面迟疑的道:“这个……”
三宫主寒星般的目光,直注在江寒青脸上,问道:“这个对你又有什么为难?”
江寒青道:“这是朱姑娘唯一的条件,在下只是充当中人,传达双方意见,三宫主若是不肯答应,解药虽在在下手里,那就不便交出来了。”
三宫主冷冷一哼道:“你倒很听她的话。”
口风一转,接着说道:“你也替我告诉她,她一定要我取下面具,才肯交出解药,错过今晚,我不会放过她的。只要落到我手里,说不定,我会在她脸上划上几剑。”
朱龙珠大声道:“江二公子,你也给我告诉她,我非要她取下面具来不可,错过今晚,再遇上我,不会有人替求解药了。”
两人明明面对面说话,却偏要江寒青给她们传话。
管天发望了李维能一眼,暗暗摇了摇头。
三宫主道:“江二公子,你先把解药拿来,我答应了。”
江寒青听她答应,正待把磁瓶朝三宫主递去。
朱龙珠喝道:“且慢,你相信她一定肯取下面具来么?”
江寒青道:“三宫主既已答应,自然作数了。”
朱龙珠道:“你能保证么?”
江寒青道:“方才三宫主仅凭在下一言,就先解开了姑娘穴道,三宫主说出来的话,在下自可保证。”
三宫主轻笑道:“就凭你这句话,我就该先取下来了。”
说完,双手轻轻一托,从头脸上取下了青铜面具。
她这一取下面具,虽在黑夜,但在场之人,都是内功精纯,目能夜视之人,依然可以看得十分清晰。
但见她绾在头上的青丝,随着青铜面具的脱下而披散下来,同时也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孔。
尽管她绷紧着脸,好像罩了一层薄薄的秋霜。
但那微翘的眉毛,明亮的眼睛,和挺直的鼻子,红菱般的嘴唇,无一不生得匀称而动人。
这是一张年轻、美丽、成熟、闪发着光彩的少女的脸孔,只要是男人,都会情不自禁地多看她一眼。
五凤门三宫主是女的,管天发、李维能早就知道了,但绝没想到三宫主竟然会生的这般年轻美丽。
此情此景,倒有八个现成的字,可以来形容她,那就是:“艳若桃李,冷若冰霜。”
朱龙珠看得一呆,冷哼道:“你果然是个女子。”
敢情她本来还不知道三宫主是女的,只是心中有此疑窦。
如今看了她面貌,才证实了。
三宫主冷竣目光,望了朱龙珠一眼,伸手理理被风吹乱了的鬓发,双手托着青铜面具,缓缓戴上,冷声道:“我是女子,又怎么样?”
朱龙珠狠狠地横了江寒青一眼,哼道:“难怪他肯帮着你说话了,哼!”
重重地哼了一声,跺跺脚,转身疾奔而去。
江寒青没想到会突然着恼,负气而去,一时望着她奔去的背影发楞,自然没有出言劝阻。
李维能、管天发也不好相劝,只得任由她离去。
三宫主冷冷一笑,转脸朝江寒青道:“她好像怪我是女子呢。”
江寒青道:“朱姑娘是怪在下不该保证她交出解药来的。”
三宫主轻哼道:“她是恨你!”
接着缓缓说道:“一个人有人恨他,也是好事。”
江寒青把手中磁瓶,递了过去,说道:“这是解药,三宫主请收下了。”
早有拿云接了过去,送到三宫主面前。
三宫主接到手中,打开瓶塞,凑近鼻子闻了闻,然后用指甲挑了少许,弹到鄢飞琼鼻孔之中。
然后又把药瓶交给拿云,吩咐道:“你要郭护法给每人鼻孔上抹上一些就好。”
拿云把药瓶交给了郭延寿,一面问道:“三宫主,她使的是什么毒,竟有这等厉害?”
三宫主道:“她使的是无形之毒,想不到她年纪不大,在用毒上,造诣已是相当精深……”
说话之时,郭延寿已把解药分别给众人抹了。
鄢飞琼打了一个喷嚏,首先睁开眼来。
捉月喜道:“好了,五宫主醒活来了。”
江寒青听得暗暗忖道:“鄢飞琼果然是他们的五宫主。”
鄢飞琼翻身坐起,一眼看到江寒青,不觉粉脸一沉,哼道:“好啊,江寒青,又是你和我们作对。”
一手迅速的拿起长剑,正待朝江寒青刺去。
三宫主喝道:“五妹住手。”
鄢飞琼握着宝剑,恨声道:“我要伸量伸量他剑上功夫。”
三宫主道:“五妹不许胡闹。”
这时非镜、玄镜,和一干贼党,全都打着喷嚏,纷纷清醒过来。
非镜和尚白胖的脸上,飞过一丝阴毒之色,目光掠过江寒青等三人,双手合十,道:“三位施主在此,不知那女施主到哪里去了?”
李维能手摇招扇,冷声道:“本公子怎知她去了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