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童惶惑的在邱如凤的房前,不知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心中惊诧万分。
好半晌,仍不见邱如凤开门出来,使他更加惶惑,更加惊诧。
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沉闷了,遂侧耳细听房中动静,隐隐听到邱如凤和红儿正在低泣,并听到邱如凤细微的话声,却听不清楚她所说何事。
他突然想起邱如凤回来时,屋脊上突起的两声脆响,及房中窗户的“吱呀”声,心头悚然一颤,顿时意识到邱如凤惶恐慌张的原因,俊脸倏地绯红起来,心头激跳,暗道:“糟!一定是红儿被人污辱了。”
他举手轻敲了三下房门,道:“凤妹,出了什么事?”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大开,邱如凤脸色苍白,满面泪痕,极快的闪了出来,同时,反手将房门关上,并拉着金童的手,向金童房中疾走。
她这种举动,把金童弄成了个丈八金刚,摸不着头脑,迷茫地,跟着邱如凤进入自己房中,急道:“凤妹,究竟出了什么事情?”
邱如凤紧握着金童的双手,泪眼盈盈地看着金童,好半响才道:“童哥哥,你真喜欢我么?”
“我问你房中出了什么事,你怎么拉到这头上来了。”
邱如凤急道:“你说,你是否真害欢我?”
“你既然喜欢我,你得委屈一点,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金童满目迷茫,怔怔地望着邱知凤惶恐,羞涩,焦急,满脸泪痕的秀脸,一时答不上话。
邱如风忽然又滚下二滴泪珠,道:“童哥哥!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么?”
“什么要求你说吧。”
邱如凤擦了擦眼泪,道:“红儿自小就服侍我,至今已七八年了,她……她……”
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她被人污辱了……”
“啊!”
“她虽是一个丫头,性情却很激烈,她要自杀。”
“啊,是谁污辱她?”
“她在熟睡时被人点了穴道,究竟是什么污辱她,连她自已也不知道。”
“唉,真糟糕!那怎么办呢?”
邱如凤嫣然一笑,道:“我告诉了她,污辱她的人是你,并说你……”
金童乍闻此言,勃然大怒,反扣邱如凤的左手,暴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邱如凤未等金童把话说完,一头冲入金童怀中,急道:“小声点,小声点好不好。”
金童怒气未消,狠狠地将邱如凤推开,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邱如凤脸色苍白,浑身微抖,颤声道:“童哥哥!请你原谅!因为我要救她一命,不得不委屈你。”
“你简直是荒谬至极!”气恼万分在窗下椅子上坐了下来,继续道:“这种事怎能胡说八道?”
邱如凤凑近他身边,悲伤地道:“难道你忍心看着她自绝么?”
“难道你把罪名套在我头上,她就不自绝么?”
“当然,因为她认为我们迟早要成……”顿了顿继续道:“而且她也很喜欢你,愿意服侍我们一辈子。”
“荒唐!荒唐!荒唐!我不答应。”
“不行,你非答应不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除非你不想要回‘冷香玉钗’!”
“你这话是啥意思?”
“我要立刻带她回家,我们的情义就此一刀两断。”话声颤抖,充满着悲痛和愤怒。
“你走得了?”
“除非你把我们主仆杀了。”
“我不杀你们,只将你们当作真的俘虏看待就成。”
“你能不由我们走,却不能制止我们咬舌自绝,哼,我爹得到我的死讯时,你也别想着再活。”
金童闻言,机伶伶了打了一个寒颤,自心底涌上一股凉意,喑叹一声,颓唐地靠着椅背,一言不发。
他并不是怕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向他索命,而实是他深爱着邱如风,不愿与她一刀两断,更不能逼她自绝!而且他还要借助邱如凤以为人质,得回‘冷香玉钗’。
他思潮起伏,脑海混沌,虽然十分不愿意接受奸污罪名,却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!不自觉的长叹一声。
邱知凤早已退至门边,见金童神情,又走了回来,柔声道:“我并不是有意侮辱你的人格,实因事不得已,要知,如红儿自绝,‘冷香玉钗’换人的事,很可能有变化,最低限度我亦将挨我爹一顿狠骂,说不定以后再也无法离家游历江湖了。”
“……”
金章双目微闭,一语不发。
“红儿并没有什么不好之处,她虽已失身!但她的灵瑰是纯洁的,而她又是爱你的,你就委屈一下救她一命吧。”
金童坐直身子,喟然道:“纸包不住火,纵我肯答应你的要求,事情也难瞒她辈子,终有败露的一天,那时,将若之何?”
“只要你告诉她,事情决不会败露,即使万一被她知道事情的曲折,时过境迁,而我们三人又木已成舟;她自不会再寻死路了。”
金童低首沉思好半响,才长叹一声,道:“事已至此,由你办理吧。”
邱如凤展颜一笑,道:“你真好!”一扭腰出房而去。
金童目送邱如凤消失门外,怀着满腔的委屈和郁闷,倒头便睡,翻来覆去,直至雄鸡啼晓,方始入梦。
第二天醒来,已是午牌时分了,一睁眼,即见红儿站在床前,他不禁一愣,忙坐了起来,道:“你……你来干嘛?”
红儿双目红肿,脸色泛白,含羞带怒的看着他,半晌才道:“我来问你。”
“问我什么事?”
“昨晚你……我为什么……一……”话犹未说出口,目中却泪如泉涌,哽咽说不下去。
其实,无须她先开口,金童早已知她要说什么,为了这事,他反复想了半夜,觉得此事实在荒谬,如事情泄露出去,啷还有脸见人?内心很不是滋味,悔不该糊里糊涂地答应邱如凤的要求,最后,他决定毁去昨晚的诺言,将事情告诉红儿,随她自生自灭。
但此时,红儿惨淡的神情,可怜兮兮的,同情之心油然而起,昨晚的决定,竟不忍实行,不觉暗叹一声,低头不语,说不出心头滋味。
红儿擦了一擦眼泪,嗔道:“我看你很象正人君子,不想竟是下流角色,我向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以后怎么安置我?”
金童又暗自一叹,心道:“可怜的姑娘,你实在太糊涂了。”
红儿忽然逼上一步,怒道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,难道欺负了人家也不想管了?”
蓦然,一个怪念闯入金童的脑际,暗道:“好呀,凤妹你这鬼丫头,将事情推了我就不管了!哼,别高兴;你也得负一点责任。”
当下,伸手轻拍了红儿的肩胛,道:“这事并不关我事。”
红儿惊恐的后退一步,道:“不关你事?”
“不错!完全是你家小姐的意思,是她要求我这么对你的。”
“真的?我不相信!她怎会叫你作这等下贱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