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穷家帮的那个弟子所说的消息,乃是:“滇南三怪,在昨晚到了泰安,立刻就被红云教的人,迎进他们的接待站,依情况看,显然他们也加入了红云教!”
这话听在众人耳内,自是感到无限的隐忧,因为这滇南三怪虽非了不起的高手,却究非泛泛之辈,假若真的和红云教合夥,确要增加几分困扰。
不过在谢碧凤等人听来,便有了不同的看法,只见她突然停止了哭泣,把小嘴一蹶,不屑的道:“各位放心,谅他也没有这大胆量!”
“凤儿,你疯啦,当看这多高人,怎么如此说话?”
“各位对他们不必忧虑!”谢碧凤不理父亲的责怪,侃侃然说:“假若他们真敢如此作,那是活得不耐烦了,至于什么原因,将来自会清楚!”
“谢姑娘既如此说,我想定有你的见解!”恨天姥姥插嘴道:“可否说明白些,也好作个打算!”
“师父不必再问了!”邵美芙也道:“我想他们不会这样不顾道义!”
“他们这种人,既称之为怪,那还有道义可言,你们这些娃儿们,未免太小看他们了!”
“各位尽放一百个心!”年锦佩肃容道:“这中间不是传言的错误,定是他们另有用意,还是依照各位老前辈原定计划行事吧!”
“哈哈,你们这群娃儿们,也学会了掉枪花!”老化子以已听出蹊跷,随笑说着:“既是这样,咱们就计划咱们的吧!”
中州隐侠听这几个女孩子,均异口同声的如此,已猜想到必与自瑞麟有密切的关系,便也不再多问,然后面色一肃道:“现在我们为了不太扎眼,可以分路而往,于明晚在泰安会齐,十四日休息一天,一方面恢复一下体力,同时也可就近观察一下情势,于十五日的黎明,往丈人峰,各位意见如何?”
“就这样办,那就走吧!”东海一剑首先大叫着。
“小孩子家,懂得什么?”信天翁立即喝斥说:“安静一点,看谢大侠如何吩咐再说!”
“沈兄何必多心!”谢东灵忙道:“年轻人应该有点火性才对,像我们,就觉得有些畏首畏尾了!”
“谢大侠真是一针见血之论!”黄河渔翁非常赞成的道:“假若是我,早就到泰安去了,尽在这里穷泡什么劲!”
“钓了一辈子鱼,也未把你的火性磨掉!”恨天姥姥道:“我看你钓的鱼,恐怕尽是瞎子鱼!”
“你老婆子也不用取笑我!”黄河渔翁不服的道:“依我看,咱两个可说是半斤八两,谁也高不到那里!”
“各位都请稍安勿燥!”铁扇书生见场面有点乱糟糟,随忙摇手制止道:“静听我们的主帅传令!”
大家见铁扇书生如此一说,随压制住激动的情绪,立刻安静下来,故一时之间,场中显得静悄悄的鸦鹊无声。
中州隐侠谢东灵,见大家都安静下来,双手抱拳,向四周一拱手道:“在下承各位看得起,特从三山五岳赶来助拳,这种隆情厚谊,实令在下无尚汗颜,惭愧万分!”
“你汗颜什么?大家也不是为你!”恨天姥姥不悦的道:“不要尽往自己脸上贴金!”
她此言一出,众人无不为之动容,中州隐侠这种场面话,实是无关紧要,她何必要在鸡蛋里面找骨头?于是均以惊诧的目光望着中州隐侠,看他如何反应。
但事情实出众人意外,只见中州隐侠先是尴尬的一笑,接着便现出一种苦笑道:“真妹!这是何苦,我已是儿女成群的人了,难道对我仍恨于心吗?”
“谁是你的真妹,告诉你,她早就死了!”恨天姥姥愤然道:“现在我是恨天姥姥,恨苍天无限!”
“唉!”中州隐侠搓着手,浩然一叹道:“这是从那说起,这是从那说起!”
“从那说起,你自己心内明白!”恨天姥姥毫不放松的讥讽着:“难道要别人详细的指明不成!”
中州隐侠一时之间,只有择手唉叹,良久,也无法对答一言。
谢夫人在旁见此情形,心中十分纳闷,从他们的言谈上看来,似有不平凡的关系,但怎么一向未听谢东灵谈起过?她想至此,随问道:“东灵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中州隐侠是个忠实的丈夫,自和瑶琴仙子结□以来数十年如一日,一直都是互相敬重着。
现在出现的恨天姥姥,虽都是行将入木的人了,但在他们的谈话中,似有着不平凡的情感,不要说是谢夫人,就以在场的所有人来说,也都感到他们之中,不仅有瓜葛,而且可能尚涉及儿女之私。
只是在场之人,大部均为武林高人,虽不知道他们之中有何种关系,却也不便提出相问。
但是这种事,谢夫人瑶琴仙子可不能缄默,于是就提出询问。
这一来,中州隐侠的脸色更难看了,只见他红一阵,白一阵,半晌也答不出话来,却急得手足无措。
你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原来他和恨天姥姥相识,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。
那时谢东灵尚是二十来岁的英俊少年,有一天,他在家中感到不耐,即独自一人,到江湖上游玩。
他的游玩,也确实是游玩,自离开穿云峰之后,便信步所之,听说什么地方风景好,便到什么地方去。
他从李白的话中,早看到过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的句子,现在既是游历,何不去见识一下,那蜀道究竟难到什么样的程度。
想到此,便向秦岭走去,刚到了剑门关,便遇见一件不平之事!有七八个粗扩大汉,围斗一位少女。
那少女身穿一件大红紧身,身法相当灵活,虽面对七八个大汉,却毫无惧色,而且有越战越勇之势。
凡是练武的人,不论你涵养如何之好,只要见到了打斗场面,均不免见猎心书想看个究竟。
而当时的谢东灵,正在血气方刚之时,自也不能例外,于是就驻足观战。
那少女在才开始时,尚能应付裕如,但常言双掌难敌四掌,时间久了,便感后力不继,渐渐破绽百出,难以应付!
正在这时,其中一位大汉,猛然从后面踢出一词扫堂腿,那少女冷不妨,被踢个正着,一个踉跄,卸实踢踢摔倒于地。
那大汉见偷袭成功,便得意的嘿嘿两声冷笑道:“我大哥看中你,乃是你的造化,不想你这样不识抬举,看你还能狠吧!”
说着,就准备伸手点那少女的穴道。
谢东灵出来的目的,虽仅在游山玩水,但遇到这种事,那能袖手不问?
于是气往上冲,就大喝道:“慢着!”
便在喝声之后,纵身跃了过去,俯身将那红衣少女抱起,脱出重围,身法不但奇特,而且迅捷已极。
谢东灵对他们双方,不但均不相识,同时也不知他们来历,仅不过凭着少年人的一时之愤,而插上一手,并无别的想法,所以在救出那少女之后,即予放下,令其自行运功调息。
可是那几个大汉,却暴跳怒骂起来。